——致所有的天灾信使
我是一名信使,信使的工作简单又机械而且枯燥,只是不断地发出讯息。
告知人们发生过什么,告知人们这片废墟从何而来。
告诉人们存在某个遥远的地方,那个地方可能并不美好,却也坏不到哪里去。那里,也许会是重建的选择。
我是一名信使,我无法指引人们攻略难关,我没有精妙的推理研究,我不曾拥有让人击节赞叹的文笔,我也从未将那来自远方的烤肉端出。
我只能把讯息告知人们,告诉人们支持这些存在的土壤曾一度丧失,于此重建也只会是空中楼阁。
我是一名信使,我没有规划新城市的能力;新的城市将来如何重建,内部会有什么珍奇瑰丽的宝物,会有什么流连忘返的美景,于此的人们如何生活,我都无从知晓无法回答也无力决定。
只是我知道,精妙的蓝图自然会有去往那里的智者们去规划,美丽的珍宝自然会有去往那里的大师们去打造,宏大的工程自然会有去往那里的每一个人恪尽职守去完成。新的城市的重建需要群策群力,需要人们共同参与。
除非时间可以倒回从前,除非城市可以凭空出现,否则人们应当知晓那些,总有人应当知晓那里正在重建,总有人应当知晓这里并非唯一。
我是一名信使,我相信人们前往远方的沃土可以重建出更加宏大更加美丽的城市。
我无法决定什么,我也不能改变什么,我也不会幻想自己拥有什么,但我始终觉得我应当做些什么。
我是一名信使,我只能穿梭于废墟,告知人们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,告诉人们可以前往远方。
我不是一名战士,这也不是一场人与人之间的战争,我们的力量比起天灾不值一提。
我们胜利的可能无比渺茫,我们的呼声在此地随时消逝,我们的乞求和诘问不会被回应。
我们随时会被无法对抗的力量击倒甚至粉身碎骨,我们未曾畏惧,我们只能继续。
我是一名信使,有人对我们的行为莫名其妙,有人对我们的行为嗤之以鼻;有人说我们的行为徒劳无功,诅咒我们必将失败,甚至指责是我们不服王化带来的灾难。
我漠然以对,不曾停止,前往远方的人们就是最好的回应。
有人胸有愤懑,抬头发出一声声怒吼;有人坚守与此,相信此地可以重建。
我敬重他们,可是总有人不会停留于此地,我应当继续。
曾经在此有一座城市,一座宏伟的,人来人往的城市。
在此的人们曾经自由交流,如同流水般的访问者们将远方引人入胜的故事流于此地,吸引着更多人的聚集,72党、好猫咪、蹲饼、xp,在此的人们直抒胸臆,这里的欢笑都是美好回忆。
这城市曾经有那充斥着无数妄言醉语和远方传言的酒吧,有那宏伟巨大藏书汗牛充栋的图书馆,有那引人入胜游人如梭的汐斯塔广场,有人群熙熙攘攘,响应繁多的镖局和交流中心,有许多热心老哥解疑的问答室,还有那充满喷香烤肉和涩批最爱的新罗德岛。
干员数值研究、游戏机制研究、关卡攻略、剧情推理分析,无数的智者们将自己精妙的想法于此地提出并在此地碰撞,让人为之赞叹其逻辑;安科、安价、同人文章、同人图片、烤肉搬运,无数的大师将那一个个珍宝于此摆放,让人为之沉迷其美好。
直到那天的到来,无可匹敌的伟力把黑泥封印摧毁,溢出的黑泥倾倒在城市,却又招致更大的打击。
仅仅瞬间过去,这座城市原本的平静打破不在,原本的房屋消失不见,原本的珍宝埋入尘土,原本的人们徒劳的奔走,却发现眼前一片黑暗,发现自己的呼号静默无声。
珍宝受到波及,城市变成废墟,努力化为乌有,祥和的氛围瞬间如泡影般消失破碎。
有人试图将自己的仅有财富带走,却被阻挠于此地,因为“不合规矩”;有人发出质问,甚至怒骂不可对抗者,而后被抹除化为齑粉。
最终,猝然降临的灾难将整个城市摧毁,这座城市就像是被车轮碾碎的枯叶,被火柴点燃的信纸,被孩童推倒的沙堡一样,只留下残片、灰烬和废墟无法挽回。
没有人于此重建,许多人逃离,留下的人们只是于此建立了简陋的营地等待回应,等到的仅有冷冰冰而流于表面的公告,等到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空洞而敷衍的道歉。
人们愤怒,希望给个痛快而被无视;人们无奈,乞求放过却也不曾回应。祂只是想榨干这里的最后一滴血泪。
够了,够了,够了!
我只是一名信使,我发出讯息,哪怕把最后一滴血流干。
有通天的伟力将原本的营地和废墟封锁并沉入地下,有彻地的威能将残留的珍宝重新摆设于此,有移山的权能让祂的使徒于此地建立了似是而非的城镇,有填海的神力让此地发出某些声音成为禁语。
无数的信使昂首踏入此地,可是他们的存在却很快坍缩成一块小小的红色印记,而后再无踪迹。
我只是一名信使,我发出讯息,无惧把最后一滴血流干。
祂把曾经某位耀武扬威的老爷摆上了断头台,审判他、唾弃他、指责他,并保证恢复秩序,承诺很快给出答复,宣称正义终将降临。
可是没有人知晓是否应当相信,可是原本的气氛荡然无存,可是人们仍未等到最终的结果,可是人们在此仍旧只能匍匐。
我只是一名信使,我发出讯息,还能把最后一滴血流干。
表面是一个信使,其实我是一只鸽子哒.jiojio! 手动狗头